2008年4月20日

邱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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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照樣繼續!邱建仁個展 台北市立美術館 09.29-11.11.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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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照樣繼續!邱建仁個展 台北市立美術館 09.29-11.11.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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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照樣繼續!邱建仁個展 台北市立美術館 09.29-11.11.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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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視著,眼前盡是快速流逝時光,面對這一連串的改變中,感受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消失,最終被剝離了整個面貌,覆蓋的;僅是掩藏住不可見線索。再無刻意選擇下,僅僅將場域放入畫面之中,構築真實且虛幻的景緻,達成所虛構的線索,給予觀者參考猜測,而在影像轉化圖像間有如解碼一般慢慢消逝著它的神聖價值,取而代之,轉化為生命經驗裡的片刻,是顯示著身為旅者的觀察與測量。事件發生中,隨著時空的變化,事實總是非預期的,當超越了速度時間,屬於片刻時空就會呈現出許多不同的故事,而相同時空也會朝向非單一前進,進而再次轉換於繪畫創作之上共通影像記憶經驗。


  完成或未完成 指日可待,只留下令人懷念的敘說.


  於是故事從此開始,運用簡約即時的影像,將之壓縮於畫面之上 ,「片段」之間卻又是如此的息息相關,看似簡約實際繁瑣。在每一個段落中,刻畫出每個片刻,利用如此反覆的影像關係拉出時間的擴大過去、未來、當下。

  週遭生活就如同一幕幕剪影在其中交錯模糊或覆蓋其中的不必要,進而找尋出另外的可能,而這可能又是下個故事的開始,反反覆覆堆疊之下,影像的虛實造成的不穩定但卻又是每個時間點的延伸,因而故事就此展開 …
               ----------2004 ARTWO


  在整個時間脈絡中,存在變的邈小許多,將著眼點放大,人的歷史有如螻蟻一生,恍惚之間,生命不斷的重複著,敘說著同樣的情節,耗損般的將生活一片片切斷,在每個剖面裡,似乎總有些類似的情節發生著,又如同小說一般的可歌可泣,愛恨情仇交雜,重複不斷的事件總是發生的,但是將其濃縮之後,有如石化的畫面,交代了當初最終的瞬息,而過程中,儀式的開始:很難去想像每個動作的進行,每一次的堆疊.塗抹.覆蓋.所照成的痕跡,就像是美麗的傷痕,最不起眼的小地方也會是自成一個小世界,週遭生活的剪影,歷歷在目交錯其中,無非是想要去擴大停留住,對於自身的束縛揮之不去….而只能選擇最簡約的方式,讓它停留於畫面之上,有如虛假的謊言,既真實又美好,一次次的降低每個細節的銳利,卻也纏繞成了最動人的時刻,在擴大的時空下,”消耗”也被消耗著;多餘的筆觸,多餘的覆蓋,多餘的…其實很多皆是在這未經設計過的過程中所產生的,不可否認的,想用最簡單的方式,去述說最複雜動人的故事,的確是強人所難的,沒有所謂的”一定”只有”偶然”,以及碰觸到巧合,東拼西湊,就像是完成了屬於自己的紀念品,在人生的旅途中,偶然遇見最美好的紀念品,一個女孩的微笑,一片安祥的風景,一頓豪華的大餐,一個親人的擁抱…… 一件能屬於每個人個紀念品….而仍生活照樣繼續呀!!
               ---------2007 AR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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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浮的惆悵──對邱建仁繪畫的幾點關注

文╱王嘉驥

  邱建仁習慣攜帶數位相機,記錄自己日常生活的點滴。這些日誌、手札或隨筆風格的影像,多數以順手拈來或浮光掠影的樣式儲存,並成為邱建仁在創作油畫時的基本素材庫。

  在創作自述中,邱建仁指出自己結合影像與繪畫的「敘說」方式,「顯示著
身為旅者的觀察與測量。」這種以「旅者」自我定位的身分與精神自覺,有著幾分類似波特萊爾(Charles Baudelaire, 1821-67)所描述的城市漫遊者(flâneur)的氣息。

  邱建仁許多到某處一遊的影像,顯露的都是自己與同行者在城市內外漫遊的蹤跡:或許是台北市內的地下道、公共場所某個不經意的角落、藝廊、車站過道、台北近郊的海灘、潛水的景象;或是個人生活與羅曼史的寫照;有時甚至是個人閱讀或歷史圖像的翻拍。以邱建仁所自言的「旅者的觀察與測量」角度來看,這些看似瑣碎、微不足道的生活行腳,或許的確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與心態去攝取,然而,這些影像日久似乎也形構成為「旅者」自身存在記憶的一部份。

  邱建仁記錄下的影像頗有浮生散記的美感趣味。有時配合刻意的快門處理,也顯露出影像中的身體因行進的動態而造成一種時間閃倏與稍縱即逝之感。這些影像在轉化為油畫的過程當中,邱建仁更明顯自覺地加入了油彩滴流與筆觸交互覆蓋的技法處理。壓抑的色彩與戲劇性的明暗反差,更加深了畫面的痕跡感。作品整體予人某種似曾相識的記憶彷彿感。畫面上的痕跡表現,則凸顯了人對於時間與記憶的距離,有時甚至予人恍如隔世的人事飄忽或無常感。

  邱建仁的作品不太看到年少的輕狂,也少有青年的氣盛。他自言在年輕的歲月即已遭遇無可挽回的身體病痛,或因此故,影響了他對生命體驗與遭遇的觀感。他在處理畫面時,傾向於使用極多的揮發性溶劑,促使油彩流動,並控制其流向,使其在畫面上形成各種看似控制,卻又明顯不可測的痕跡。再者,利用抽象筆觸的刷抹,來回重複地形構、抹去、覆寫與堆疊,為原來僅僅是某個停格的現實影像,賦予了人文性與個人化的時間與記憶的肌理層次。這種強迫為時光與回憶賦予痕跡及厚度的做法,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創作者本人對生命常逝的某種傷感,或即使說是帶著某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少年啟蒙氣息,似乎也不為過。

  邱建仁選擇入畫的影像,經常有著「來此一遊」的閒逛特質。影像中的同遊者既不知從何處而來,也不會在該處久留,至於稍後他們將往何處而去,更是不得而知。沙灘、潛水與地下道的景象,似乎都是邱建仁甚有偏好的主題。這幾處地方明顯都是不可能也無法久居之地;更具體地說,這些都是觀光旅者或城市的漫遊者只能短暫停留或僅僅是過境之地。而這種不可能久居的過渡情境,除了反映人來人往與人聚人散的人世飄浮感之外,同時也透著一種生命存在之輕。值得注意的是,這樣的景象經過邱建仁繪畫的轉化之後,卻賦予了一股難以言明或讓人說不上來的惆悵氣息。邱建仁以油彩的滴流與大筆觸的來回覆抹,為畫面的氛圍添加了濃濃的感懷與抑鬱。

  就其展覽形式而論,邱建仁採取了類似電影故事版(或分鏡表)的概念,經常以系列套作的方式展出。實際上,其敘事結構卻又往往不免曖昧,且未必連續。因此,雖然是以系列套作的形態展出,每一單幅卻又各自獨立,更像是浮生片段的自由重組,畫作內部或畫幅與畫幅之間的時間並不真正連續,而更像是片段、零碎的記憶組合,其彼此之間並無線性的因果關係,而是一種自由的聯想,或甚至接近意識流式的影像跳躍、流動、拼湊與嫁接。就此而論,邱建仁的作品給觀者較多的是一種對於生活的印象,其內裡偏重於觸動觀者的感受性,而非對於事物本質的理性辯證與探索。

  以身體作為形象的表現,邱建仁在其作品當中,經常是以剪影的樣式顯形。相較於乳白色油彩的滴流與覆蓋,佔去了大部分的畫面,暗鬱的人物形體更因為這樣的壓迫效果,而顯得遙遠與曖昧。觀者無法透過人物具體的形影,閱讀出畫中的情境,更別說是利用眼神的交會,而得以深入畫中人物的心靈活動。這一幕幕對於現實即景的重繪與再現,固然勾喚了人們對於城市日常生活場景的似曾相識感,實則,畫中的每一幕景象卻又顯得那樣地遙遠且無法進入。

  傅科(Michel Foucault, 1926-84)在言及《什麼是啟蒙?》(”What is Enlightenment?”)的一篇經典短論當中,曾經特別指出,吾人不應只將「現代」視為某個歷史階段而已,而應當發展出一種具有「現代性」的「態度」(attitude)。藉此態度,我們得以聯繫與省視當代的現實;以此態度作為一種選擇,我們得以將「現代性」發展為一種思考與感受的方法;同時,也以這樣的作為與行動,標示出自己的歸屬關係,並以此為任務。
[1]

  傅科以波特萊爾筆下所稱的城市「漫遊者」作為討論對象之一,進一步指出,「現代性」不單單只是一種相對於現實關係的「形式」而已,更是人如何安頓自身於現實之中的一種關係模式。因此,就「啟蒙」的意義而言,傅科提出了他的關懷:人如何對自己與當下現實的關係建立問題意識?人在歷史中的存在模式為何?個人作為自律主體的構成為何?就此而言,「啟蒙」不是教條,而是一種持續恆久的「態度」再動員──換句話說,作為一種哲學的觀念與態度,吾人必須對我們所在的歷史時期,維持永久一貫的批判態度。
[2]

  回到邱建仁的創作過程,他和同行者在城市內外閒遊的旁觀姿態(spectator’s posture),似乎已然初具波特萊爾所言的「漫遊者」面貌,雖然他們仍難掩學生的樣貌。他和同行者在沿途所攝取的關於城市景觀的部份片段,經他轉化為富含主觀筆觸的油畫之後,固然一方面洩露了與他個人遭遇相關的生命感受,但是,如他自己所言,這些也是他以「旅者」姿態,對他所處當代現實所作的一些「觀察與測量」。如前已述,儘管邱建仁作品中所見的這些景觀,難掩某種強說愁的少年感傷,他所展現的精神自覺,卻已有傅科期待於「啟蒙」的「現代性態度」的些許雛形。也因此,我對他今日以至未來的藝術創作抱持期待。

(王嘉驥為台灣藝評家與獨立策展人,現任教國立新竹教育大學藝術與設計學系)
[1] Michel Foucault, “What is Enlightenment?” in The Foucault Reader, edited by Paul Rabinow (New York: Pantheon Books, 1984), p. 39.
[2] Ibid., 4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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